（一）
公司的文员玉静辞职了，而且是昨天才跟我说一声，今天早上就给我打了个
电话说她娘亲急性病住了医院，要赶回去那很偏远的家乡，不能回公司了。
办公室里就只有她一个文员，而她的突然辞职令我措手不及。沒有办法的情
况下，文员的工作我也搭上了。
我家是做白酒的，因为要代理六粮液公司的一个新产品，父亲才註册成立这
间公司，叫华文酒业有限公司，日常的事务就交由我打理。
公司是租用別人的仓库装修而成，划分开公共办公室和我自己用的办公室。
考虑到以后发展的需要，公用办公室的面积还是划得比较大：里面左边的空
间放着的会议用大长方桌和十来把椅子；而右边就是文员专用的桌，再往门口的
方向就是一台复式打印机和几盘绿色植物。公用办公室旁边的房间，就是我的私
人办公地方，再旁边就是仓库。
刚起步，公司只有四个业务员，两个司机一个文员。现在文员玉静辞职了，
剩下的全都是男丁。早上我抽出点时间，在论坛上发了个招聘的帖子。为了盡快
能招到文员，我也在大门的墙边贴了张招聘启示：本公司现在需招聘文员一名，
包食宿，要求女性，工作踏实，有意者请致电１３……由于上午比较忙，吃完午
饭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当我趴在电脑桌正要准备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位女
子的声音：「请问有人在吗」
我循声望向门口，发现那站着一位个子很高的女子。只见她五官还算端正，
但脸上肤色乌黑，且有深有浅，像是很多天沒洗脸一样；头上扎着两条辫子，不
难看到髮丝上的油迹；上身穿件衣领绣着花纹的白色衬衫，下身穿一条深蓝色喇
叭牛仔裤；左手拉着一个大行李箱，上面用橡胶皮带打横绑着一张竹蓆子，脚边
放着一个红白色旅行袋，看样子十足是一个被社会潮流淘汰的青年。
我心下奇怪，一边走去开门一边思考她的来意：是远亲吗，但我以前并沒有
见过她啊……我打开玻璃门，她鞠了鞠上身，很有礼貌地说：「先生您好，我是
来面试的。」
她的话出乎我意料之外：现在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人穿成这个样子，还带着行李来面试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令我微微一惊。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您好，请进。」说完后就走到会议台边做了下来。
「我的行李可以先放这里吗」她提着行李，微笑地问。
「现在我能够说不可以吗」我打笑地反问，但她听了后乌黑的脸上立刻泛
起暗红，低下了头尴尬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呵呵，沒有关系，过来这边坐吧。」
她身形偏瘦，胸脯平缓，唯一令人注意的是个子真的很高，过时的装扮里微
微透露着一丝气质，腿很长，走路时宽松的牛仔裤脚一摇一摆。
待她坐下后，我就问她的名字。
她双腿併拢，膝盖微微倾斜，双手互握放在大腿上，低着头，眼睛望着
自己的双手，轻启嘴唇说：「我叫苗素妹，今年１８岁。」说话的时候乌黑的脸还是
暗红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简直就是个含羞纯情的农村姑娘。
「你会操作电脑吗这份工作是需要用到计算机的。」我问，甚至怀疑她活
这么久不知见过电脑沒有。苗素女低着头，说：「我会操作电脑，以前在我家村
里的电脑班学习了５个月，我会打字，会用办公软件。」
「那你是哪里人，以前做过什么工作」我继续问。
「我是四川人，以前在
家给別人绣过花。」素女回答，而且头一直低着，脸颊总是暗红的。
看着素女这个样子，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于是提出了这一个问题：「我是在
挑逗你吗」
「啊！」素女轻声地叫着，并擡起头，睁着眼睛吃惊地望着我，只见她的双
眼水灵灵的，在乌黑的脸上显得极为清澈；还有那双唇间只露出少少的牙齿，非
常洁白，整齐。
明显的对比，令我定神了几秒。其实素女除了脸色比较乌黑，五官还是很端
正的，而我看着这张脸，隐隐产生一种有种越来越好看的感觉。
我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然后说：「你平时跟人家说话都低着头吗，你那
么害羞幹嘛」一听到害羞，素女又连忙低下头，喃喃地说：「我……」，却又
说不出什么。
「你的简歷呢」
「不好意思，我沒有做简歷。」
晕啊，沒有简歷就来面试，面对这个奇怪的女子我有点不知所措。
素女
跟着补充说：「我把以前学电脑时考的计算机证书带过来了，我拿给你看。」说完，她站起来，走到行李前面，拉开红白色的旅行袋，从里面拿出一个
黑色的四方布袋，布料比她穿的衣服好上几倍，看来里面装的是她非常珍贵的东
西。
素女打开布袋，拿出一张证书，然后走回来。
再一次形容，素女真的很高，越看越有气质，过时的衣服难以掩盖，但她偏
偏却是个含羞答答的女子，不，应该用姑娘来形容更为贴切。
坐下来后，素女双手向我递过证书。我看了一下，又看看手錶，已经两点十
五分了，想起自己还要午睡还要工作，于是将证书递还给素女，站起身说：「这
样吧，你先回去等我们公司的通知，我现在还有点事。」
许久，素女还坐在那里，低着头，手里拿着的证书放在大腿上。慢慢地，我
发现她的肩膀在轻轻抽搐，一看之下才发现她的双眼已经变红了。
我皱了皱眉头，说：「艾阿，我说年轻人，刚刚不是让你回家等通知吗，哭
什么呢……」
「你骗人，我都沒电话，你怎么通知我。」素女依然低着头，两行清泪在她
脸颊滑下。
「那你也不用哭啊。」我缓和地说，心里开始有点后悔敷衍了她。
素女沒有说话了，还是坐在那里。但我却非常尴尬，站在会议桌边，觉得双
手双脚怎么放也不自然。
慢慢地，素女停止了哭泣，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我面前。
顿时我心里有点慌张起来，害怕她下一步不知要做什么事。
突然，素女跪了下去！
我吓了一大跳，心脏几乎要冲破肌肤弹出来，她竟然跪在我面前：一份工作
而已，至于吗
与我不同的是，素女的表情和眼神很平静，缓缓地说：「今年少雨，家乡的
地旱得紧要，根本就耕种不了。家里的收入少了，爸妈就要我到外面打工；后来
隔壁村的陈强收了我爸３００元，答应带我来广东这边找份工作。谁知这个陈强
竟然是个坏小子，一路上要我做他的那个……」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那个什么奴隶，我不答应他就打我，踢我，弄得我好痛，还不许我离开。
后来到了广东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我才趁这个机会偷走出来。」
素女慢慢擡起头，看着我，哭过后的脸颊留下两行白痕。素女继续说：「离
开陈强后，我一直找不到工作。但要吃饭要住宿，临行时家里给我的３００元，
现在已经用光了，昨天到现在，还沒吃过一点东西，也有很多天沒洗澡了。我真
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所以……」
说到这里，素女又低下头，慢慢地说出了重点：「所以，我求你行行好，留
我在这里为你做事，我会很踏实的，如果做得不好，你可以不发我工资。」
素女说完了，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很充分地感受到她的真诚。
公司现在也急需要文员，况且眼前这位姑娘比较诚恳，我考虑了一阵子，就
作了个决定。
「嗯，就看在你态度诚恳，你就暂时留下吧。」
素女听了后只高兴得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裤筒不停地道谢。
「现在先带你到宿舍放好行李，等你洗澡换套衣服我再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对跪在地上的素女说，但并沒有提到要她站起来，只觉得她跪在面前隐隐有种
快感渗入内心。
我沒有提到，素女果然还跪在地上，低着头吱吱唔唔地说：「但我的衣服穿
着多天，已经……已经有异味……洗澡后沒有衣服换了。」
「嗯，你等一下，我去拿套工服给你穿。」说完，我走进储物间，拿了两套
工服，一对黑高跟，和一包新的丝袜，这都是玉静辞职后还给我的。
当我走回办公室，一见素女还跪在那里，只觉刚才的那种快感在心里一下子
又冒起。我假装平静地走到她面前递过衣物，说：「这都是先前的文员穿过的，
是公司的工服，你以后就穿着来上班。」素女擡起头，接过衣物，大大的眼睛望
着我，开心地说：「是的，真的感谢您，我以后会很用心幹活的。」
霎那间，我又看到素女露出那两轮洁白无瑕的牙齿，胯下的阳具竟然有了些
许感觉，产生一种要她为自己口交的冲动。
「你先起来吧，我带你去宿舍。」我收起了慾望，走过去提起素女那红白色
的旅行袋，然后她拉着旅行箱，在我的带路下走到了宿舍。
宿舍离公司不远。走路的话大概只用十分钟，是在我家以前住的旧房子里划
出的一个部分，一厅一房，有厕所和厨房，面积都不大，但一个人住就已经足够
了。
走进宿舍，里面傢俱基本齐全，因为玉静昨天才搬走，一切都还算干净。
我放下了旅行袋，转过身，由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才发现我的视缐平望
只能看到苗素女的嘴唇。
我后退两步，擡高眼皮对素女说：「行李先放着，你去洗个澡，然后带你去
吃点东西。我回办公室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