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如火如荼地横扫整个大地,燠热无比,旱象异常。
这种情况已延烧整个北方,南至京都的每一处都无一幸免,从今夏起便缺水缺得厉害,而掌管水利司的绛云左护夕红鸾为此事伤透了脑筋。
眼看百姓哀鸣,就连他国前来的商旅也受不了这样酷热的天候,经常在官道上中暑昏厥,蓝天里不见云踪,唿吸到的尽是尘土,可以想见这样的天候是当朝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炽热。
今日,官道上出现一辆朱红色马车,经过之处必掀起阵阵黄土,约莫一天光景,来到了京都以南的卡库镇。
马车停住,轿帘一掀,步出一位艳光四射的美人胚子,她貌似貂蝉,行为举止优雅,就连前方建筑物外种植的娇美花儿都比不上。
螓首侧边绾起云髻,简单的银簪稍作装饰,身穿素雅罗衫,腰部系上一条银丝带,在日阳照射下散发出点点璀光,让她看起来更美、更神秘。
她,乌丝有如染了漆墨,樱唇仿佛沾了朱砂,颊边梨涡可爱逗人,再衬上她微露笑容的绝美模样,可让前方的护卫看傻了眼。
尤其她一张纤美小脸被热气焚得红通通,显得更加艳丽动人。
「请问尤丞相在吗」夕红鸾问着守门的护卫。
「丞相大人在里头,请问你是」护卫不认得绛云左护,却认得她所乘坐的马车上绣着一品官的标志。
「请告诉尤丞相,我是绛云左护夕红鸾。」
「原来是左护大人!恕小的有眼无珠。」护卫赶紧拱手道。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她弯起唇问道。
「当然可以,左护大人请。」护卫让开身。
夕红鸾进入屋里,在椅子上坐下。
不久,已退休的老丞相尤扬从屋后出来,一见到她就眉开眼笑地说:「红鸾呀,当真好久不见了,今儿个怎么会突然想起我这个老家伙!」「怎么这么说,您是老当益壮呀。」夕红鸾娇媚的微弯起唇线。
「好了,别说这些应酬话,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你应该有什么话要说吧。」尤扬命令下人奉上上好的碧螺春,等着她接话。
「是这样的,您应该知道北方出现前所未有的酷暑,百姓们怨声载道,已有不少人热死,我想再下去会有更多人撑不下去。」「我是听说了,那你是」「虽然尤丞相已退休,但您不能视而不见,晚辈恳求您的帮忙。」夕红鸾站起身,朝他曲膝。
「呵,我现在只是个退隐的老人,什么官位都没有,并不是天。」他捋须轻笑。
「但您认识可以影响天象的奇人。」
据说有一位长相俊邪的术士,精通祈天之术,只要他肯办一个祈天求雨的仪式,一定能解除旱象。有人曾经目睹尤丞相与他在一块喝酒聊天,状似熟稔。
「哈……你是指石磊!」尤扬摇头轻笑,「没错,我与他算是忘年之交,但是真要他做些什么,可就为难我了,他这人不爱受威胁。」「小女子无意威胁他,是想请求他,所以想请尤丞相穿针引线。」夕红鸾解释。
「这……」
「您不会是要罔顾百姓生死吧」见他迟疑,她立刻追问。
「唉,从以前我就讲不过你这丫头,瞧你年纪轻轻就成为皇上信任的左右手,必然有过人之处,我这老头子能说不吗」「谢谢尤丞相。」她深吸口气,微带兴奋地再次起身答谢他。,尤丞相想了想,「不过石磊这人的个性有点怪异,不喜欢与陌生人有所牵连,这事就由我来说吧。」「那……就有劳您了。」
「另外,他也很实际……说实际是好听,只能说他绝不会平白付出,如果他有任何要求,你都答应吗」「任何要求能不能在事前通知我一声现在我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要求,无法允诺。」夕红鸾表现出谨慎的一面。
「好,我会派人通知你。」尤扬看了看时辰,「已到晚膳时间,你风尘仆仆的赶来,可不能就这么回去,在这儿吃顿粗茶淡饭吧。」「谢谢尤丞相,那红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夕红鸾的笑容如同一朵花,有时像牡丹,有时又柔媚得像百合,着实令人心动,和她在一块也觉得舒服万分。
半个月后,在石磊的祈天求雨下,旱象果真解除,连下几场豪雨,百姓高唱万岁,就连夕红鸾也彻底松了口气。
然而在兴奋之余,她并没有忘了当初经由尤丞相转达关于石磊的要求,他要迎娶京都左将军独生女儿左欣欣为妻。
左欣欣乃夕红鸾的闺中密友,当夕红鸾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时候,她立即洒脱的答应了,事后夕红鸾才得知左欣欣与石磊有过一面之缘,让她着迷于他绝俊的外貌,难以忘怀。
本来以为这是一桩两相情愿的好姻缘,哪知道就在昨日左欣欣哭哭啼啼的来找她,告诉她直到这两天才从她大哥左翔口中得知石磊是个花花公子,经常流连花街柳巷,之所以想娶她乃是因为她大哥曾玩弄过他妹妹的感情,害得人家差点自缢。
天,这下连夕红鸾也乱了!
站在替好友着想的立场,她决定前往花街柳巷,好好探究石磊的为人。
无奈那地方并不是她一位大姑娘可以进去的,只好易容改装,以男人的身分前往。
今日,她经过特别的打扮后,来到这一生从未来过的地方,男人的温柔乡——碧香苑。
「公子,请进。」老鸨一见有生面孔前来,观察穿着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上前来。
「谢谢。」夕红鸾微笑的点头,「在下初来乍到,听说碧香苑的花魁是这一带最美的女子,这才前来瞻仰一番。」「对不起,公子,咱们莲君已经有客人了。」老鸨小脸一皱,「这样吧,我叫柳柳陪你,她的美色一点也不比莲君差呢。」「不,我只要莲君姑娘。」只因石磊是她的固定恩客。
说完,夕红鸾不顾阻拦的大步走了进去,武艺不凡的她健步如飞,老鸨想追都追不上。
「大呆……大呆,快拦下那位公子呀。」
事前就已打听好前往莲君姑娘的香闺路径,夕红鸾不一会儿就到达那间充满香气的屋子,并在大呆赶到之前用力推开房门。
蓦地,她捣住了小脸,因为她看到的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在床上纠缠。
「你是谁」床上的女子气唿唿地问道,「老鸨到底在干嘛,怎么可以任人闯进我的香闺」那名男子恣意地穿上外衫,望着夕红鸾的眼睛带着些许迷蒙,「小兄弟,可以抬起头来了。」夕红鸾压下剧烈的心跳,故作平静的放下双手,抬起头,露出尴尬的笑容,「抱歉,真的抱歉,在下……只不过是仰慕莲君姑娘的美貌,想亲眼目睹,了此心愿。」「你现在看到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莲君有失形象地说。
「是,在下失礼了。」夕红鸾离开前,眸光还不经意瞟向床上那个男人,虽然他衣着阑单、笑容放肆,但不难瞧出他模样邪魅漂亮,又听说他在窑子里向来出手大方,难怪可以成为这儿姑娘们的新宠。
相对的,他也在同时噙着一抹笑,挑眉与她对视,惊得她赶紧转身,随即撞上怒气冲冲的老鸨。
「公子,我说真格的,我见你模样斯文清秀,懒得跟你计较,你是要离开,还是要其他姑娘伺候呢」夕红鸾心想难得遇上他,如果就这么离开,岂不是白来一遭。
「呃……就来位姑娘吧。」
老鸨这才漾出笑容,「是,我马上去将碧香苑最标致的姑娘请过来,公子,稍待一会儿。」说完,她对大呆使了个眼色,大呆立即意会的离开。
「先请进房内候着。」
于是夕红鸾别扭地随着老鸨步进一间空房内坐着。
就在老鸨离开后,她稍稍可以喘口气的当口,一位姑娘在外头轻敲门扉。
「公子,我来了。公子,你是打哪来的是第一次来碧香苑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她手里端着一壶好酒,笑语嫣然。
「是,在下刚搬来京都。」夕红鸾垂首,低声道。
「原来如此,公子,我叫瑶花,以后你来碧香苑可别忘了捧我的场子。」她笑着为夕红鸾斟了杯酒,一双手在她身上不诡地移动着。
夕红鸾大惊失色,暗暗盘算应该如何是好,突然,门外出现一位男子。
「瑶花,瞧你那副浪样,可别把小弟弟吓得尿裤子。」他笑说。
瑶花闻声抬眼,一见是石磊,立刻娆娇地走近他,倚在他肩上说:「石公子,你要过来,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先通知就没精采的戏码好看了。」他一手贴着门框,魅力无穷的眼直视着夕红鸾那张赧红的脸颊。
「精采戏码!你别出声,说不定我已经和小公子在床上打滚了。」瑶花大胆地说着露骨的话。
夕红鸾被这话刺激得心口一颤,随即轻咳两声,「既然瑶花姑娘有客人,那我让贤好了。」她立即站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发现石磊一只手仍横挡在门框上,不让她离开。
「这位公子,请让开。」她低着眼说。
明明她易容改装,应该是天衣无缝,可是为什么当她对上他放肆的笑脸后,就好像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担心被识破。
「过去我不曾见过你,你应该不是镇上的人吧」他眯起笑眸。
「在下于日前才刚搬来京都。」她解释。
他点点头,笑睇着她,「家住何处」
「这不关你的事吧时候不早,我该离开了。」现在已近子时,想这条大街上唯有这儿还是明亮的。
「也好,那我送你。」石磊从腰际掏出一锭银子,扔在瑶花的怀里,「瑶花,那我走了,改天一定买你的场子。」「谢……谢谢石公子。」瑶花看着亮闪闪的银子,还不忘放在耳旁摇两下。
「瑶花姑娘……」夕红鸾见她就这么开心的跑开,自己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夕红鸾想跟着出去,哪知他又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别这么小器,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我不需要。」夕红鸾皱起眉。
「如果没事,就陪我走走。」石磊也不明白为何他会丢下莲君跑出来,只为了要他陪他四处晃晃……或许是因为他的模样神似一年前他在太湖畔偶遇的姑娘。
「看来我是不能不答应了。」夕红鸾点头道。
他没说话,只是笑着转身走在前头,让夕红鸾不得不跟上。
她亲眼看见他又塞了一锭银子在老鸨怀里,老鸨开心得脸都红了,对他带走夕红鸾的事压根当作没看见。
一直到走出碧香苑,石磊顿住步子,转身说道:「敝姓石,单名一个磊字。
小兄弟,你呢」
红鸾怔忡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叫洪峦。」当她看见石磊出现怪异的表情,连忙补充道:「是洪水的洪,山峦的峦。」「原来如此。」石磊逸出笑声,「我还在想,你不但长得像女人,怎么连名字都取得这么娘娘腔!」「那是因为在下的父亲特别喜欢洪水跟山峦,这名字一点也不娘娘腔。」她仰起下巴,赶紧说道。
「你似乎太急于解释了吧」他忽而冷笑。
「我只是……」她大大吸了口气,好平缓内心的急躁,「算了,不知公子请我出来是打算聊些什么」这时,他们来到一家茶馆外,石磊指指里头。
「咱们进去慢慢说。」
也不管夕红鸾答应与否,他已快步走进里头,并向小二要了一壶好茶。
「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又一脸生涩,是第一次进入碧香苑这种地方」「嗯。」夕红鸾点点头,「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能接受太过主动的姑娘。」石磊微笑,「不过男人本性,多去几次你就习惯了。」「可能吧。」夕红鸾为了好友左欣欣,于是鼓足勇气又问:「公子,你经常在碧香苑出入吗我听说有些男人对那种地方经常是流连忘返。」「方才你不也是因为好奇踏进那里吗」石磊欺向前,「没错,我喜欢那里的女人,环肥燕瘦,各有优点。」她倒吸一口气,心底大喊不妙。这下她真的害惨了欣欣。
「公子,哪天你或许会成家,有了妻室后还会来这种地方吗」她不放弃地又问。
「你可以进去间问那里年纪稍长的男人,哪个没有妻室!」石磊说着,不禁半眯起眸,「你该不会是替谁来打探我」夕红鸾唿吸一窒,「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是你约我出来,可不是我先……」「却是你先闯进莲君的房间。」他烁亮的眼逼视着她。
「呵呵呵……」她瞪着他干笑,对他的好感已大打折扣。这种不但风流还小心眼的男人,就算再倜傥俊酷,也打动不了她的心哪!「原来公子对于我刚刚破坏了你的好事一直耿耿于怀呀」「我可没这么说。」石磊双眸微眯。
「你虽然没这么说,但言谈举止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意思。」夕红鸾愤而站起身,「谢谢公子招待,在下有急事在身,先离开了。」「好吧,你走。」石磊邪气地笑道,「如果像个男人,就别被碧香苑的姑娘吓到,我希望能再看见你。」「再说。」丢下这两个字,夕红鸾立刻走出茶馆。
快步走到转角,她停下脚步,重重拍额一叹。
「完了,这种男人……我怎么可以让欣欣嫁给他呢」可是她已经答应尤丞相,绝不能食言呀!
看来今晚她肯定又要失眠了。
当左欣欣听完夕红鸾调查回来的消息,立刻大哭出声,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她张着那对肿得像核桃的大眼问道:「红鸾,你说该怎么办你要替我想想法子,我不要嫁给这种人。」「我……好,我会想想。」夕红鸾不得不安抚她,「你放心,除非他改掉风流的坏习性、收回报复之心,否则我绝不会让你嫁给这种男人,你先回去休息,让我好好想想办法。」「真的!我就知道绛云左护是无所不能的。」左欣欣这才安了心,「那我不吵你了,这就回去。」「路上慢走。」
夕红鸾送走左欣欣后便回到厅里,转念一想,她遗是得再去找石磊,至于之后该怎么做。那只好随机应变了。
于是她又换了装,整体做了较男性的装扮后,再次来到碧香苑。可是这次她不像上回那么大胆,只能在外头踌躇踱步。
「咦小兄弟,你又来了。」石磊刚从里头出来,一见到夕红鸾便笑着走过来,「我就说,喜欢往女人窝跑是男人的通病。」「才不是。」夕红鸾大吼。
「你怎么了」他眯眼一笑,「该不会是说进你的心坎,所以恼羞成怒了」红鸾因为生气,胸口不停上下起伏,这副模样倒是引起石磊的注意,他望着她「平坦」的胸口,又看看她那张义愤填膺的小脸。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你得罪我的地方非常非常多。」她直盯着他那张自傲的俊脸。
「呵,那你就一点一点说清楚吧。」石磊惬意地往碧香苑的花墙一靠,双臂环胸地睨着她。
「其实……其实我是左欣欣的表哥,她说你已经向左府提亲了。」夕红鸾开门见山的说。
「原来我没猜错,你接近我是有企图的。」他冷哼,「但我得说清楚,我并没有逼着她嫁,她不过是我谈条件的筹码,而且她本人也应允了不是吗难道她现在又反悔了」「不是……这种事怎么能反悔不过我想请你帮帮忙,答应我成亲之后就专情对待欣欣,别再来这种地方了。」夕红鸾试着与他讲道理。
「专情!哈……」他仰头狂笑。
夕红鸾皱着眉,向来冷静的她也会被他这副可恶的模样激得忘了「冷静」两个字该怎么写。
「你笑什么」
「你要我莫名其妙的禁欲!算了吧。」他摇头冷哼。
「禁……我没要你禁那个。」她的脸儿蓦然爆红,难堪地斥责他,「难道欣欣……欣欣就不能……」天呀,她怎么愈说脸儿愈烫一遇上这男人,她好像全乱了!
「小兄弟,你的脸儿好红呀,莫非……你还是童子身」他居然拿这种话调戏她!
夕红鸾受不了地大吼:「放肆!」
「放肆!」石磊嗤鼻低笑,「小兄弟,敢情你是大少爷的日子过惯了,什么没学会,就学会对人颐指气使」「我只是被你气得口不择言。」她赶紧别开脸,以防泄漏自己的秘密,看他那灼亮的双眼,就怕自己的伪装会躲不过他的注视。
「你还真是位好表哥,倒是左欣欣的大哥一副风流龌龊的样子,跟你一点都不像。」说起左翔,石磊的表情赫然一黯。
「你说左翔风流龌龊那你呢」她认识左欣欣,自然也见过左翔,他说得没错,左翔是给人这种感觉,但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来,不是很怪吗两人根本就是一路货,半斤八两。
「我我可不一样,至少我仅止于风流,却不龌龊。」他很自豪地笑说。
「是吗」
「你不信」石磊撇撇嘴,突然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吓得夕红鸾急急往后一退。「也是,你如果是个姑娘家,一定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你别乱说话!」夕红鸾擦擦下巴,想驱除那儿残留着的他手上的余温。
「小兄弟,你还真容易脸红,除了我之外,可有其他人说你像极了姑娘家」石磊挑眉,附在她耳畔小声地说。
夕红鸾倒抽一口气,用力别开脸,「你别胡说。」石磊肆笑,突地转移话题,「对了,你想不想跟在我身边一「我跟在你身边做什么」夕红鸾更吃惊了,瞧他狎戏的扬起嘴角,她开始怀疑是否已经露了馅。
「学道、学法,学一些旁人不怎么喜欢却又非常重要的东西。」「你是指……」夕红鸾眸子一亮,心想,会不会是指祈雨这一类的道术只是瞧他这副样子,她还真不敢相信老天愿意听他的祈求之声。
「信不信最近这几场大雨可是我求来的,你想学吗」他近距离直视着她。
夕红鸾赶紧回避他紧瞅着自己的眼,心底泛起一丝仓皇,「的确,这种东西没几个人喜欢学,你为什么找我」「因为我与你挺投缘,当初师父说过,要我找投缘的人,而不是适合的人。」石磊半眯起眸,「怎么样」「好像满好玩的,我考虑几天可以吗」现在她还有朝政得忙,又得为欣欣的事伤脑筋,若要长期跟随在他身边学习,势必得向皇上请长假。
「好,我等你,那我该去哪儿找你」
「我来找你就行,我想你应该都在这里吧。」夕红鸾的表情满是不屑。
「没错。」他低笑。
「那在下告辞了。」夕红鸾往回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你……还是怎么都不肯为欣欣改变」「绝不可能。」
她脸色一僵,面无表情地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不禁在心底哀叹,唉,这下真的完了,该怎么对欣欣交代
第二章
三天后,夕红鸾特地进宫觐见皇上,向他告假半年。
原以为皇上绝不会答应,没想到他非但同意,还善解人意的说:「你为朝廷忙了大半年都没有好好歇息,女人的青春有限,可以乘这机会找个人嫁了。」虽然她很感谢皇上的恩典,但由他口中吐出的话就让她受不了了,什么女人的青春有限、乘这机会找个人嫁了好像她不费心思就嫁不出去!
不管了,如今得了假,她就得好好想法子怎么替欣欣解围。
「红鸾,怎么了瞧你紧皱双眉,有心事」翼虎左将范陀罗与她一块从宫里出来。
「我……我遇到麻烦了。」夕红鸾于是将近来发生的事告诉他。
「这就是你请长假的原因」
「没错,不过石磊可等不了半年,他已下聘,下个月就要迎娶了。」夕红鸾掩下长长的眼睫,却掩不了满腹难解的心思,「我曾想过代嫁算了。」「什么」范陀罗大吃一惊,「那种男人,你何苦将幸福毁在他手上!」「但我也不能把欣欣的幸福葬送在他手上呀,当初是因为我的要求,欣欣才答应这桩亲事。」夕红鸾表情无奈,「但欣欣说,她曾与石磊碰过面,就算我要代替也没辙。」两人同时俐落的上马,慢慢离开宫门。
这时,范陀罗开口,「如果我有办法让你变成欣欣呢」「什么意思」「我有位好友,精通易容术,即便无法十成十,但要九成神似是绝对难不倒他。只不过……你真要这么做站在好友的立场,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夕红鸾垂颜思索片刻,随即下定决心,「我愿意,请你联系那位精通易容术的好友可以吗」「你不后悔」他不放心地又问。
「事到如今已没得后悔了,一切麻烦你,那我就先行一步。」似乎怕自己真会反悔。夕红鸾朝范陀罗颔首之后,勐地挥鞭离开。
范陀罗眯起双眸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禁摇摇头,感慨极深地说:「还真是老天捉弄人哪!」锣鼓喧天,欢声雷动。
今儿个乃左将军的千金左欣欣出阁之日,非但朝廷命官几乎全到场,就连各地的仕绅富贾也竞相挤进左将军府致贺,可以想见左将军交友之广阔,当然,长年与四大护卫征战沙场的他在皇上面前仍是个红人。
而假扮成左欣欣的夕红鸾庆幸自己有红帕掩面,否则在左将军面前就怕会因为紧张而露出马脚,毕竟做爹的哪会认不出自己女儿的行为举止、表情动作呢
左欣欣原是打算向爹爹求救,但又怕爹爹闹上朝廷,若能解决事情是好,解决不了反而让尤丞相难做人。
于是她采纳了夕红鸾的意见,一个人先到夕红鸾位于城北青燕镇的别院暂时躲避一阵子,等婚礼过后再偷偷回京都,因此代嫁一事除了她们之外,无人知晓。
「欣欣呀,当初你突然要嫁给石磊,爹还真不舍,但经打听,解决旱象的就是他,我想这也是天意了。」左将军在女儿出阁之前进入她的房里说了几句话,「既然嫁为人妻,就该尽为人妻的责任。」「我懂的,爹。」夕红鸾故意哑着嗓音说。
「你的声音怎么了」
「可能昨晚没睡好,所以有点沙哑。」她赶紧抚着喉头。
「新嫁娘大多是紧张的,到了那边就好好休息,那爹先出去了。」交代过后,左将军这才步出她的闺房。
夕红鸾听闻他的脚步声远离后,才轻吐口气,可是接下来却是让她紧张的冗长时刻,晕晕沉沉中,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段时间,当她终于静下心时,才发现已经坐在石家庄的喜床上了。
这时,她又听见喜娘的唠叨声。
「新娘子,待会儿等新郎官进了洞房,案上的交杯酒一定得喝下去。还有这些小甜点、甜汤,缺一不可……」夕红鸾觉得脑袋轰轰作响,还来不及恢复,没想到那个令她无措的石磊已经进了洞房。
「喜娘说得没错,为了让我们甜甜蜜蜜,你是该把这些东西全吃了。」夕红鸾打直背嵴,绷紧神经,静静地等着,既然他对左翔有恨才蓄意娶欣欣为妻,想必不会有好事。
她眼前的红帕毫无预警地被掀开,有一瞬间她不敢抬头,担心自己的模样会被他识破,然而听见他接下来说的话,显然并没有认出她。
「呵,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娶你吧」他眯起眼,一双火眸瞬也不瞬地睇着她。
「我听我大哥提过。」夕红鸾嗓音平板的说。
「既然听他说了,怎么还敢嫁给我,不怕成为替罪羔羊」一提起这件事,他双眸闪烁丝丝幽光。
「怕是怕,但我更怕你会收回雨水,所以再不愿意,我还是得嫁。」夕红鸾偷觑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
「哈……这么说来,你还当真懂得为国家社稷着想呀。」说着,他将她推倒在床上,跟着剥除自己的喜袍,粗率的动作吓住了夕红鸾。
「你在干嘛」她的声音哑了。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呢娘子。」他邪谵的低笑,无情的眸底揉入一丝报复的快感。
「虽然今儿个是咱们成亲的日子,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你……你如果不愿意待下,尽管出去,我绝不管你。」夕红鸾开始后悔了。当初她怎么只想到代嫁一事,却忽略这么重要的「洞房花烛夜」呢
天!她在心底呻吟着,不过真的不能怪她,她又没嫁过人。
「你不管我这是什么话我要去哪儿还不用你来决定,即便要走,我还想把最重要的事做完。」这时他褪到只剩下一件内衬,薄薄的衣衫却挡不住他精壮的体魄,让她觉得害臊,赶紧撇开头。
就在这一刻,石磊看着她的眼眸突然转黯,因为她居然给他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尤其是她那逃避他注视的模样,就好像……对,是他,那个叫洪峦的小兄弟。
「你别过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女人。」事到如今,夕红鸾只想警告他,如果他太过分,她绝不会让他好看!
「哈……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是哪种女人。但我知道今天我会让我妹妹牺牲得有代价。」说完,他一个劲地扑向她,完全不把她当妻子看待,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
不一会儿她的霞帔破了、凤冠掉落了,夕红鸾被逼急了,顾不得后果地向他出拳,然而石磊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应矫捷的闪身躲过她的拳头。夕红鸾很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会功夫,而且还不弱。
当然,不可思议的人还有石磊,他愕然地看着她,「你会武功」「我爹是将军,我当然得学些功夫防身。」夕红鸾抓紧被他撕毁的衣裳,瞠大美眸,「我不当替罪羔羊,你这个大混蛋,快给我滚。」「你说什么」这下石磊累积在心底的恨意更深了,「我是大混蛋,你那位好哥哥又算什么简直就是人渣!」他再次压在她身上,紧抓着她的小手。
「我承认你的功夫不错,但是你以为你抵拒得了我」「你不能这样……那是我哥与你妹之间的恩怨,跟我无关。」夕红鸾望着他眼底冒出的火光,才发现自己陷于一种可怕的际遇。
「这种话只有你们左家人说得出口。」
石磊双眸眯起,伸手勐地一扯,狂野地扯掉她的霞帔,拨开她白色的内衫,露出鹅黄色的肚兜。
夕红鸾泪流满面,惊慌地再度出手,他却更狂霸的跪在她身侧,用大腿压住她的下半身,一手紧钳着她的手腕,一手慢条斯理地拉开她肚兜的细绳……下一瞬间,那小布片滑落床下。
「没想到衣裳一褪,你就完全变了个人,从母老虎变成了一只小野猫。」本想狠狠凌虐她,为何在看见她泪珠滑落双颊时,他会改变念头
「如果不想被猫爪抓、猫齿咬,你就快滚。」夕红鸾知错了,错在低估了他的功夫,才会沦落被欺凌的地步。
「真辣呀!好,我喜欢辣一点的妞。」
他立即将湿热的唇印上她柔软的颈窝,烙下斑斑火热红印,炽热的掌心毫不犹疑地沿着她弧型优美的曲线游走。
柔软的酥胸、凹凸有致的身材,都让石磊为之陶醉,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流连花丛的自己早巳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女人没碰过,居然还会豁她这个仇人之辣而欲火翻腾!
当他吮上她挺翘的乳头时,那麻痒的感觉像极了虫蚁在她体内攀爬,挑起她一直深藏在体内的热情。
石磊的眼眸看见她右乳下头一颗心型红痣,热唇忍不住覆上,轻轻舔着那可爱的红心。
「啊……」当一声嘤咛逸出口,夕红鸾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他迷眩了理智。
不,这不是她,她应该抗拒才是……但是丹田之气一遇上他撩拨的热情时,却像是被水浇熄的火花,再也提不起来了。
「我知道你还不死心,如果这样呢你是不是会忘了再逞强」石磊眯起双眸,接着吻上她的椒乳,蓓蕾在他口中绽放。
「不……」她的唿吸变得急促,抗拒的声音却似猫诱人。
软绵滑腻的触感让石磊撇嘴一笑,眼底散发诡异莫测的笑影。
「嘴里说不,实际上却敏感得很,心口不一的女人。」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大拇指轻拂她娇嫩的唇。
他近距离地看着她,让夕红鸾突然想起自己的伪装,情急之下,她又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好几次都差点挥到他的俊脸。
「你这女人大概还没尝到甜头,等你尝过后就不会这么做了。」他眸光一黯,俯身含住她的小嘴,大手在她身侧恣意摸索,掀起激情。
他的吻狂躁而霸气,粗鲁得让她差点喘不过气,而他指尖所到之处都是她所不知道的敏感地带,使她的身子慢慢转为迷人的彤红,慢慢地,竟让她忘了抗拒。
「你的味道还不错。」他肆笑。
「别……别说了……现在你满足了,可不可以放过我」夕红鸾捣着耳朵说。
「满足!你太不了解自己,更不了解男人。」石磊逸出邪恶的笑声,魅惑人心。
也就在这时刻,他的大手已钻进她双腿间,剥除她的底裤,粗糙的指尖抚弄毛发里的一枚肉核。
「呃……」她双眼失神,脸庞殷红,娇软白皙的身子泌出细小的汗珠,热得烫人,一副销魂的样子。
他的手指开始有技巧的揉拧旋绕,一手拉起她一条腿高架在肩上,瞧着那美丽的小穴一抽一吸,春情荡漾,春水从那儿淌落,弄湿了她柔媚的花心,还有他的手指。
「嗯……啊……」夕红鸾情不自禁地呻吟,在枕上晃动的小脸尽是煽情的美,湿发沾黏在她颊边,连身子也因为激情而湿透了。
他架高她的双腿,中指倏地戳进湿漉漉的花心,一进一出尽情摩擦出狂野的情欲,让青涩的夕红鸾再也无力反抗。
紧闭上眼,她不敢想、不敢看,因为拥有那张邪恶俊容的男人已夺去她冰清玉洁的身子。
「你连这儿都这么紧」石磊眯起眸,「很舒服吧」「不,我只……只觉得恶心!」功夫敌不过他,她只能在口头上逞强。
「恶心!」石磊英俊的五官突然转为扭曲,并挤出狰狞的笑容,「没错,是恶心,可刚刚是谁完全着迷在这种手段下,不停呻吟呢」「别……别说了。」强忍的泪水再度逸出眼眶,想她堂堂朝廷命官,居然会被这个风流的登徒子玩弄在手掌心……天,她好不甘心呀!
「行,不说,那就用做的。」于是他掰开她的双腿,又加入一指,残忍地扩大她媚径的领域。
这被强行挤入的撕裂感,让夕红鸾疼得浑身抽搐。
「别……」
「别为了排斥而排斥,你这样只会更疼罢了。」他笑睇她不驯的眼,想要教训她的念头却在见她紧锁的细眉时稍稍迟疑。
石磊,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要让她身受石雁之苦,让她尝尝石雁被她那可恶的大哥遗弃玩弄之痛为何他还会心软就因为她眉宇间那抹与某人十分相似的影子
一想到这儿,他不想再被她的模样迷惑,霸气且不留余地的加快动作,故意不看她忍痛落泪的容颜。
不久,夕红鸾眉间的皱痕渐渐消失,接着而来的是她不停的抽息、吟叹。没想到他霸气的对待,竟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自然,石磊也已看穿她故作矜冷的伪装。
「原来你的热情并不亚于窑子里的姑娘,只不过你善于作假罢了。」说着,他竟解开裤头,褪下裤子,挤身在她两腿之间,蓄意贴在那湿泽地带,勾起一抹狂肆的冷笑。
夕红鸾瞪大眼,因为她看见了它……那个粗实的热物!
天,他到底想做什么她企图逃开。
石磊知道她的意图,灼烫的指尖仍揉旋着她穴前的花苞,想在自己还忍得住之前,让她先享受到什么是狂喜的滋味。
「啊……」她双眼迷蒙,小手无助的抓住他的肩头,瑟缩着双臂,难耐地呻吟。
石磊红了双眼,以蛮力挤压着她的热乳,一手仍在她体内作怪。
这般刺激,终于让夕红鸾禁不住大声娇吟。
他瞪大眼,瞧着她嫩心外头充血的肉瓣直打着颤意,像是在邀请他进入一般,又耳闻那湿滑的爱液不时发出啧啧的诱惑声,这些无形的刺激将他送上爆裂的边缘。
紧扣住她情不自禁扭摆的娇臀,他将长物对准花心,用力往内一刺,让一股紧实的抽搐自她体内爆裂开来,紧紧夹住了他。
「痛……」原来之前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现在的痛才是真正要人命。
「放轻松,你不能一直夹住我。」石磊嗓音沙哑地吼道。
可是几乎痛昏的夕红鸾根本不想听他说话,一个劲地窝在他怀里发抖,连小花穴都因为又疼又快意的感觉急远收缩着。
「现在还疼吗」石磊半眯着眸。
那春液分泌得更多,摩擦的痛感已渐渐消失,接续而来的竟是夕红鸾无法承受的火热快感。
「天,你真是湿透了。」他瞳眸一黯。
「我……」她浑身潮红,蜷曲在榻上,还来不及说话,就见他勾起一丝春水放进嘴里。
「感觉还真不错。」
「你!」她羞得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喜欢这种交媾的感觉吗」他说得很直,完全不在意她会有多羞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不喜欢你这副别扭样,倒是很欣赏你在床上自然而然表露的反应,多情妖媚、柔顺美丽。」说着,他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律动了起来,火热的眼直视她那痛楚舆欢快交错的小脸。
她果真和他所见过的那些姑娘不太一样,虽然带点倔强,但他倒还可以接受。
打量了下她无懈可击的身段,瞧她仍紧抓着残破的衣衫遮着自己的身子,却不知它们松垮垂挂在她雪白胴体的情景更彰显出她诱人的美。
瞧那柔白圆俏的丰乳从裂开的衣衫中露出小乳头,点点亮亮像颗成熟的莓果,极需他的眷顾般发出迷人香气。
雪白的乳房绵软得让他爱不释手,石磊无法控制地埋首在她双乳中间,汲取她甜沁的滋味。
热唇持续往下,来到她如蛇般纤细的蛮腰,搔弄着她的感官,再次激起她一声又一声嘶哑动情的吟叹。
「嗯……」
可是当他的唇来到她的小腹时,她紧张不已,立即合拢双腿,想隐藏住那儿战栗美丽的花儿。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再躲呀!」
他勾起唇,定在她体内的长物又开始蠢蠢欲动,让夕红鸾脆弱的身子跟着一抽。
这次石磊不再延宕,狂傲霸气地用力一顶。
「啊!」这一击彻底击破了她保持了十八年的纯真,直达她女性深处。
石磊强肆的掠夺、狂妄的抽拔,带给她无达百喻的快意,自她四肢百骸渲染开来。
天,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浪了竟主动附和他的需索,任由他在她身上予取予求、狂暴对待。
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真是个调情高手,让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自己是谁,只想贪婪地享受这种男女交合的欢愉。
夕红鸾受不了地张开双腿主动环住他的腰身,让他粗勐剽悍地骑在她身上,尽情跃动、冲刺。
她细哑的娇喘与他粗浊的沉吼形成强烈的对比,却也在这间新房内激情狂热的烧灼起来。
第一次,夕红鸾明白了何谓「欲死欲仙」的感觉,居然是这么的令人神魂颠倒、欢快舒畅……夕红鸾从迷蒙中醒来,才动了下身子,就感觉到浑身剧痛,骨头就好像快要散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勐地张开眼,当她看见这间屋子、这个暖床……还有上头凌乱的皱痕、斑斑的血迹,昨夜那如火如茶延烧的炽火欲焰立刻狂肆的向她烧灼而来。
「不……」夕红鸾掩住脸,心口像是被榔头狠狠敲了下,整个人快要碎掉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还当真被那可恶的石磊欺负了虽然成全了欣欣,却也苦了自己,难道她这一生就要这么毁了
更可怕的是,她昨晚好像……好像还挺享受于他的欺负,也欣然接受了他
噢,老天,才一夜,她怎么就变了个人呢
翻身下床,腿间的疼痛让她的小脸微皱,想起昨夜的爱欲狂颠,她忍不住抱怨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好不容易穿上衣裳走出房间,她才瞧见石家庄的风景。
花庭水榭、雨沾瑰园、如镜碧池,池内双鲤跳跃,池外和风煦煦,偶尔迎面拂来,便可闻到清新的玫瑰香气。能拥有这样庭园的必然是大户人家,而石磊不过是江湖术上,哪来的能力建造这样气派有格调的庄园
然而此刻的她心绪紊乱,根本没法探究属于那恶男人的事。
「夫人,没想到你这么早起,盈儿来晚了。」一名小丫鬟突然从东翼拐过拱门,一见夕红鸾站在那儿,立刻小碎步地奔向她。
「你……」夕红鸾茫然地看着她。
「我是盈儿,是来照顾夫人的,夫人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盈儿笑咪咪地说,长得虽不漂亮,却非常讨喜。
「他要你照顾我没打算把我关起来」夕红鸾有些迷惑了。
凭他这么恨她,他应该迫不及待的杀了她才能泄恨,就像昨晚……将她弄得要死不活的。
「关」盈儿像是听见什么笑话,掩唇笑了出来,「夫人,你开什么玩笑,爷儿怎么可能把你关起来!」「因为……」唉,好像说不太清楚,她索性不说了。可想想她不能一直待在这个庄园等老、等死吧既已嫁给他,她也该认了,现在她该想法于化解他对左翔的恨意才是。
「夫人,你怎么又不说话了」盈儿眨着大眼等着。
夕红鸾闭上眼,颦眉想了想,「盈儿,我问你,你家爷儿每天都会回来吗」「不一定,有时十天半个月不见踪影,但他刚刚嘱咐我来告诉你,待会儿要送你到城东十里处的『十里园』。」盈儿笑嘻嘻地说。
「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那里去」索了她的身子、报了仇,就眼不见为净吗
还说他不关她,这就是变相限制她的行动。
「这我也不太清楚。」盈儿弯起嘴角,「但刚刚管家告诉我,就要入秋了,十里园内满是槭树,景色要比这儿美多了。我想可能是这个原因,爷儿才想送你去那儿住一阵子,亲眼目睹美景啰。」盈儿将他说得挺好,但夕红鸾说什么也不相信石磊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搬过去。
「现在就要过去了」
「是的,夫人。」
「那走吧。」她只能认了。
「可是你还没用膳,我去厨房端来给你。」盈儿怎敢让夫人饿肚子呢,一说完话便急忙奔进厨房准备早膳,连给夕红鸾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干嘛这么急我就算不吃,也没人会怪罪你呀。」夕红鸾垮下双肩,才转身欲回房,却惊见石磊就站在门口等着她。
这时她才惊觉原来他的功夫比她想象的还好,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她身后,还是这么近的距离……唉,看来她是疏于练功太久了。
「谁说没人怪罪她我就会。」石磊双臂抱胸,挑眉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她很意外。
「咦我才刚新婚,怎能冷落娇妻呢」他笑得邪魅。
「我听说……你要把我送到十里园那是哪儿」或许就跟帝王之家的冷宫一样,深宅大院,却没有其他人。
「是我的另一个家,那里虽然离京都远了些,不过景色绝佳,让我忍不住买了它。」他没有多做解释。
「哦。」她随意应声,随即低头不再看他,因为刚刚不经意的一瞥,又让她想起昨晚自己的浪荡。
「你好像不太想看见我」他望着始终垂着膳袋的她。
「我不想看一个只会对我报复的男人。」夕红鸾依旧没有抬头。
「只会对你报复!」
一听见「报复」两字,他便恨自己昨晚的失策。蓦地,他将她推到墙边,近距离逼视着她。
「难道你昨晚没有享受到欢愉」
「你……你别老是说这些龌龊的话。」她睁大杏眸,被他逼得浑身发抖。
「龌龊!请不要拿形容你大哥的话冠到我头上,我跟他可不一样,如果我要学他,可以把你五花大绑,任意凌虐……」啪!
夕红鸾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掴在石磊的俊脸上。
只见他脸颊泛起红红的五指印,目露凶光,下一刻便拽住她的下颚,发狠地说:「你该庆幸我有要事得出门,没工夫与你计较,否则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报复手段。」说完,他快步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她的心突然泛起一阵酸意。
难道……难道她真要一辈子跟着这种男人或者她该找机会离开但那时真正的欣欣又该如何自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