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女孩(我,农村女孩,20岁裸婚生子,26岁丈夫患癌,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更新时间:2023-04-27 10:25:29 来源:互联网 作者:网友网民
我,农村女孩,20岁裸婚生子,26岁丈夫患癌,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是我们讲述的第1027位真人的故事

我叫陈娇@小陈守护小斌,今年35岁,湖南人。

暖阳下,我推着瘫痪三年的丈夫走出房门,他坐在轮椅上,眼神黯淡无光,绝望地地看着前方。我拉着他的手,讲述着昨晚的梦境:梦里他可以说话,也能正常行走,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我傻笑......

我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泪水,往日的幸福一遍一遍袭入脑海。

我,农村女孩,20岁裸婚生子,26岁丈夫患癌,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带小斌四处求医的时候)

1987年我出生在湖南娄底的一个农村,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姐妹三个,我排行老二,也是父母最疼爱的孩子。

小时候家里很穷,还要负担三个孩子读书,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从我懂事开始,父亲就一直常年在外务工,照顾三个孩子的重担就落在了妈妈身上。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除了上学,我每天都要帮妈妈干农活、割猪草、做家务。后来为了减轻父母的担子,中专没毕业就早早辍学外出打工。

16岁正直青春花季,我带上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广州南下的火车。

南下打工,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厂。然而进厂也不是一件顺利的事,几经波折才在广州的增城落下脚,找了一份绣花打靶的工作。

就这样兜兜转转两年多,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朋友的介绍结识了现在的老公—小斌。

与他结婚是奇妙的缘分,也是爱情的叛逆。

2005年的一天,我们相聚在一个饭桌上,旁边坐着我们相识的朋友。简单的介绍后,我们有了第一次接触,知道他是朋友介绍的对象,但我对他并不中意。

他是湖北人,大我5岁,而我才18岁,没有任何的阅历,更不想那么早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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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刚确认恋爱的两个人)

碍于朋友的撮合,每次邀约出去玩,都让人无法拒绝。接触的次数多了,慢慢熟悉后,我们对彼此产生了好感,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然后就顺理成章地交往了。

在交往一年多后,本打算约见家人时,我的父母拒绝了,他们不愿意我远嫁。

在我们农村家里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就必须要招上门女婿,方便以后年纪大了,有个照应。他们更希望我能够留在家里,然而我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爱情,远嫁湖北。

2006年年底,父亲只身一人从老家赶到广州,准备把我接回家,从此断了与小斌的联系。

天不遂人愿,当到达火车站,还有一个小时检票时,我后悔了,拼命向站外奔去,誓死抵抗父亲,不愿就此认命。最终父亲妥协了,默认了我和小斌的恋爱。

就这样,没有婚礼,没有鲜花,更没有掌声,我与小斌私定了终身。这大概就是最简单的爱情,因为喜欢,即使他一无所有,我也奋不顾身地嫁给他。

直到2007年生下儿子,他带着我和孩子回到湖北。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的家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幕震惊的场面,唯一的住房也倒塌了,无处安身,只能暂借堂嫂家。

为了能够让孩子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我和小斌努力打拼,从工厂普工到大车司机,慢慢地有了积蓄,我们才把房子建了起来,生活也有很大的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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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儿子刚满6个月)

三年后,我们的女儿出生了,儿女双全,给这个小家增添了不少欢乐。我持家育儿,小斌赚钱养家,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幸福。

然而正当我沉浸在幸福的生活里时,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2013年,小斌被检查出恶性肿瘤,它长在脑干上,医学上称为恶性胶质瘤。

得知这个结果,我感觉天都塌了下来,一个身体强壮如牛的人,怎么突然会得癌症?无数的问号在我脑海中徘徊,并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一定是医生的误诊,这不是真的。

然而事实不可改变,它就是这么突然的来了。我把两个孩子托付给姑姐照顾,开始带着小斌去武汉求医。我们辗转多个医院,找了很多专科医师,他们个个摇头。

不管找到哪个医生,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家里有没有孩子,现在多大了?仿佛都在给我传递同一个信息,这个病是不治之症,不要花钱挣扎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让他留下遗憾。

可作为妻子,我又怎么甘心这样放弃呢?一个刚满31岁的男人,人生才刚刚开始,孩子还那么小,怎么舍得让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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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斌从未吵过架,也未拌过嘴)

即使被医生打破了希望,我们依然是不停地四处奔波求医,不管是湖南湖北的各大医院,还是其他地方,只要听到有治疗这个病的都会跑过去,可面对的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求医的道路苦不堪言,哪怕有一丝希望,也想牢牢抓住。直到遇见了湖北军区医院,我们抓住了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乞求医生帮我们治疗,他们答应了通过化疗的方式控制癌细胞扩散。

2014年,我带着小斌来这里开始住院化疗。化疗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不仅要各项检查,还有承受痛苦。疼在他身,痛在我心。住院40多天,放化疗高达20多次,好在肿瘤被控制住了,没有往下发展。

医生安排出院后,可化疗还是要继续,坚持每月复查。中间我们依然是不断地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法,还通过中药来缓解癌细胞的生长。

由于长时间的肿瘤折磨,加上化疗药物的反应,小斌的身体素质已大不如前,消耗体能的工作无法从事,只能找一些简单的事情做,来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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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每次复查都带上了女儿)

他知道一旦患上恶性肿瘤,留给自己的时间就不多了,也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2015年,我们补办了婚礼,同时也圆了我多年的心愿。

六月的时节,已是初夏,炎热的天气中带着些许的清凉。我们从外地回到了湖北老家,定好婚期,着手准备我们的婚房,从采购到布置都是小斌亲自力亲为,就为了让我安安静静做个新娘。

婚礼当天,我的家人从湖南赶来,和所有的亲朋好友一起见证着我们的幸福。

婚礼上我们宣誓:无论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是身体健康还是不适,我们都要永远地在一起。他承诺守护我一生,我也承诺常伴他左右。

这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日子,多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如此的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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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我们拍了全家人参与的婚纱照)

2019年,小斌的肿瘤再次复发,导致生活不能自理,出行必须乘坐轮椅,身体各项机能也出现了衰退。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毫无防备。

之前治疗的医院已经无法控制病情,只能重新选择。我们再次踏上了求医的道路,各路打听找医院,最后找到了北京天坛医院。

然而大医院的重患太多,几经波折我们才挂上了医生的号。半年之后,医院通知我们去做手术。提前两天,我独自一人,背着行李,推着他坐上通往北京的车。

我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但又不得不鼓起勇气去面对。

住进医院,已是深冬,北风吹得寒冷刺骨。而医生的几句话,也深深刺痛着我的心:手术成功的几率不大只能够保命,无法康复,以后就要瘫痪在床,不能说话,更无法进食。

因为病情的严重,进来时直接住进了ICU,为了保命,我们也只能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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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看升国旗,短短几秒钟都需要我扶着才能站立)

在医院住ICU,家属不能陪护,只能留在外面。手术前一天,医生让我签病危书,如果做手术时,出现窒息死亡,责任需自己承担。我颤抖着双手签下了名字。

晚上,小斌发信息说:“如果走到最后一步,没有了希望,就直接放弃。”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强忍着眼泪回答他:“一切有我在,我们还要一起培养孩子,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即便被医生下了判决书,我也不要放弃,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奋力一搏。”

手术做了将近12个小时,直到下午六点手术室的灯灭了。

大门打开,看到小斌的那一刻,我的心碎了,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随后他被直接推进了对面的ICU,这一住就是40天,我在门口的凳子上日日夜夜守着,生怕错过小斌的任何消息。

后来因为费用问题,迫于无奈我们选择了出院。之前治疗已经花了不少,这次住院又花费了十几万,这让我们的家庭已无力支撑,于是想转回老家襄阳医院。

但没想到恰巧赶上疫情,各个地方封路,医院不能探视,普通病房也无法接收,只能推进襄阳医院的ICU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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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的小斌,靠着呼吸机才能呼吸)

一个多月后,小斌的病情得到了稳定允许转出ICU,我们把他转入康复科。谁曾想康复两天,小斌再次出现了生命危机,呼吸喘急,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普通病房条件有限,必须推进ICU,可本院的ICU被发热病人占用,被迫无奈我们只能联系另外一家医院。

但救护车也不能随即赶来,只能焦急地等待。而康复科的护士们也在极力抢救,从上午到下午,已顾不得吃饭,只为挽救小斌的生命。

在生命垂危之际,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短短几个小时,对我来说仿佛是一年之久,紧张中带着不安,害怕小斌就此失去生命。

然而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小斌的生命体征各项指标都在直线往下降,随时都会丧命,救护人员却拒绝拉小斌。

康复科的医生几经交涉,再三保证,才同意我们上车。但是他需要我签病危通知书,如果路上发生意外死亡,全部由我负责。

救护车把我们拉到另一个医院的ICU门口,把小斌推进去的那一刻,我直接瘫软在地上。心中的无力与害怕再次涌了上来。

直到第二天,医生允许到ICU探视,见到小斌还能用眼神与我交流,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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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ICU转入康复科,开始各种康复)

在ICU病情得到了稳定,再次转入康复科,虽然是康复,但还要坚持做化疗。肿瘤长在脑干复发很快,一边化疗,一边还会再长出来,后期的化疗已对他起不了作用。

医生告诉我说小斌的生命期限已经不多了,可能是几个月、半年。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只能维持生命,就这样持续到2021年3月份,我带着小兵回家休养了。

在北京住院时,他的各项功能已经出现了衰退,吃饭靠插管喂食,说话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连呼吸都需要呼吸机来辅助。除了意识和正常人一样,其他的都无法正常活动。

康复一年多,也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日渐消瘦,眼神中充满着绝望。让我心疼又痛苦,多想替他承受,可我却无能为力。

思考再三,决定回家自己护理。在医院期间,我已经学会了如何护理病人,换纱布、通过气切口吸痰,甚至更换鼻管也得心应手。

于是我在网上购买所需用品,呼吸机、制氧机以及吸痰器,备足物品,3月份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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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前,绝望地看着外面)

久病成医,说的就是像我这样的家属,回家自己护理才是最好的选择。在医院护理,每天的花费都如流水一般,让人难以承受。

求医的路上,努力打拼的财富已化为乌有,此刻家里已经清贫如洗。好在有亲朋好友和热心网友的帮助,还有政府部门的关怀,他们的捐赠,让我们得以维持到现在。

虽然生活把我打入了万丈深渊,但日子还要坚强地过。在家照顾小斌的同时,我学会了拍摄视频记录我们的生活,代销一些产品,用来填补家用。

从小斌生病后,七十多岁的公公常年在外打工很少着家,婆婆也要每天在地里劳作,让庄稼多一些收成。虽辛苦,但从未想着放弃。

就连我的父母,也从未让我放弃。母亲经常开导我,好好照顾小斌,生活再苦,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到现在,我的家人每年都会从湖南赶来看小斌,生日时也会特意过来,只为给小斌过生日。父母的支持,给了我很大力量,让我有底气面对生活的一切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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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赶来给小斌过生日)

照顾小斌需要很大的耐力,每天翻身,抱他下床锻炼,推他出门,都要我一个人完成。他爱干净,即便瘫痪在床,我也是每天给他洗脸,擦脚、隔三差五给他洗澡,把他收拾干净整齐。

虽然每天很辛苦,但只要两个孩子从学校回来,我的心里永远都充满着力量。他们放假在家会主动帮我做很多事情,减轻我的负担,还会给小斌活动四肢,陪他说话。看到孩子也是小斌最开心的事。

他曾无数次让我给他拔管,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只要看到孩子,情绪会立马变好。

虽然无法开口说话,但他的意识是清晰的,每次想要说话时,都让我拿着拼音板,指他要拼写的字,是正确的就眨眼睛,我再拼成汉字,串联成他想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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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斌说话的拼音板)

自从去年医院回家到现在,一年多,庆幸小斌还活着,我们的生活还有他的相伴。虽然他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动,但我依然爱他。

他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只要他在,我们的家就永远都在。

我的期望不高,孩子们有好的前途,小斌能陪伴我们的时间更长一些,我就非常非常知足了。

命运所给予我的,不管是苦难也好,是幸福也罢,我都欣然接受。生活再苦,也要砥砺前行。

【口述:陈娇】

【编辑: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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