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的一天,美国明尼苏达州的警局内,一个中年男人神情紧张地前来报案,说自己的妻子和八岁的女儿贝丝失踪了。
让欧文没想到的是,他的报警不仅没让警察引起重视,反而给自己带了困扰。警察竟然怀疑他在贼喊捉贼,还将欧文关了起来。
一直到53天后,一个女人报警,用虚弱、颤抖的声音讲述着魔窟经历,欧文才算彻底解除嫌疑。
而此时一个蓄谋十五年,绑架并侵犯中学老师的偏执变态跟踪狂的恐怖计划,才刚刚浮出水面。
失踪的母女
欧文和妻子玛丽已经结婚十几年了,夫妻感情一直很好,育有一儿一女。玛丽是一名教师,因为长相甜美和善,深受学生的喜欢。
当然,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别样的情愫。
中学时期的孩子正处于青春期,对爱情有种朦胧感,不能正确分别对异性的真实情感。玛丽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是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因此在她的课堂上,倾慕她的男学生不在少数。
玛丽从来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青春期男生有这样的变化十分正常且普遍,等到他们再长大一些,渐渐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时,就会知道对老师的那种情感,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转而去追求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这件事也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化。
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玛丽家里就开始出现一些细微的变化。
夫妻二人经常会在桌子旁见到废弃纸团,凌乱地扔在地板上。因为贝丝还小,夫妻两人都觉得是女儿写写画画,随后随意丢弃,为此经常教育女儿,垃圾一定要扔在垃圾篓里。但贝丝却一脸委屈,说自己并没有乱丢垃圾。
还有一次,玛丽的钥匙找不到了,想从家里拿一把备用钥匙出门,结果怎么都找不到。欧文也表示,明明记得就放在柜子里,可事实上柜子里根本没有那把钥匙。
最可怕的是有一次,正在家里休息的欧文父母,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男人闯入,嚷嚷着要找玛丽。
可是在家里寻找无果,发现这里只是玛丽的公婆家后,竟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具威胁老人,不准报警,更不准告诉别人。
玛丽和欧文都不是心思缜密之人,对于这些怪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巧合,或者是谁的恶作剧。
然而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让罪犯有了可乘之机。
最近欧文和玛丽商量着,准备出国定居,并且开始收拾搬家的东西。这一搬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公婆,于是玛丽带着贝丝前往了爷爷奶奶家。
5月16日,欧文正在家里等着妻子和女儿回来,但天色越来越晚,却始终没有等到母女俩回来。
欧文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急匆匆地赶往警察局报案。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被当成嫌犯抓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羁押室内的欧文拼命喊着,他的妻女已经失踪,结果警察不仅不去寻找,甚至还将他关了起来!
警察走到欧文面前,拿出一张画像解释:“先生,我想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下最近几天的行程,我们怀疑你与一起儿童失踪案有关。”
警察拿的那份资料中,是一张绑架犯的画像。
警察之所以将欧文关起来,是因为这张画像和欧文长得实在太像,而且根据目击者提供的信息,失踪的小男孩杰森当时上的那辆车,就是玛丽的那辆车。
欧文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拼命地喊着:“你们应该去抓真正的罪犯,而不是在这里关押一个无辜的人!我的妻子和女儿,肯定也是被这个人绑走了!求求你们,快把我放出去,让我去找我的妻子和女儿!”
任凭欧文声嘶力竭地求助,警察依旧无动于衷,他们只相信证据。最后在整整七天的协查、测谎后,欧文终于被证明清白之身,还以自由身。
可玛丽到底在哪儿呢?贝丝的情况又怎么样?整整七天过去,事情充满了太多变数。
疯狂的罪犯
从贝丝的爷爷奶奶家回自己家,玛丽需要开上一段路。就在车子行驶到一半时,贝丝突然感觉到饿了,想吃面包。
玛丽看了看手表,到家还要一会儿。于是玛丽叮嘱女儿在车上不要乱动,她则到便利店买面包。
这个时候玛丽还不知道,一双罪恶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们!
玛丽拿着面包走到车子旁,还未来得及递给贝丝,一个带着墨镜的华人男子走上前来。玛丽看了一眼他,第一反应是问路,于是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没想到,男人突然间掏出手枪,直接抵在了玛丽的腰间。
“不许嚷,快开车!”
玛丽战战兢兢地走到驾驶门前,此时一个小男孩正在车子旁边玩耍,当他看到玛丽正在被男人用枪威胁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还没等他喊出声音,就被男人一把揪住拽进了车里。
玛丽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她的双手忍不住打颤,方向盘也有些不稳。因为对方有枪,她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向前开。
一直等行驶到一片小树林时,男人才让她停车,随后她便见到了让她一辈子留下阴影的一幕。
那晚的月色十分稀薄,看不清周围,只觉得树枝仿佛吃人的妖怪,张牙舞爪地立在前方。
小男孩被男人用铁棍活活打死,随意丢弃在树林中。玛丽注意到,旁边有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区的牌子。
目睹了此人残暴的一面,玛丽十分担心他会对女儿贝丝下手,心中的恐惧更加强烈。但她一句话不敢说,生怕得罪了男人,女儿也惨遭毒手。
玛丽只能顺从男人的话,他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在黑暗中不知道开了多久,在一间偏僻的小屋子旁,男人示意玛丽停下车子,母女俩就这样被挟持进了屋子里。
漆黑清冷的屋子里,玛丽哆哆嗦嗦地抱着女儿,贝丝则像一个可怜的小猫,缩在妈妈的怀抱中,不安地看着前方。
男人将玛丽和贝丝绑在了壁橱里,随后向玛丽控诉起她的“罪行”。
“我原来是你的学生,可你在我一次数学考试中,给了我一个差分,这导致我的父母回家将我殴打。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很大,我连高中都没念完,最后辍学在家。而现在因为学历问题,我根本找不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而你,玛丽,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现在请你记下我的名字,我要你永远记着我的名字——薛明升。”
玛丽对于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记忆,恐惧将她包围,她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却还在不停祈祷:“求求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薛明升根本没有给玛丽任何回复,就在她强烈的抗拒中将她强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薛明升照常外出,每次出门前都将贝丝和玛丽捆在一起,锁在壁橱里。
“你们最好老实一点,你们两个中间只要有一个试着逃跑,或者向别人求助,我就杀了你的丈夫和儿子!”
惊恐53日
在被薛明升囚禁的日子里,玛丽天天都会遭到薛明升的强暴。起初她还在反抗,后来发现她根本不是年轻力壮薛明升的对手。为了少吃一些苦,玛丽选择了顺从。
薛明升见到玛丽这么听话,渐渐开始放松对她们的警惕,不仅允许她们洗澡,还允许她们在屋子里走动。
当然,仅限于薛明升在的时候。
日子久了,薛明升竟然有了新的想法。他竟然想和玛丽组成家庭,而他每天对玛丽做出的兽行,也被他解释为“夫妻正常的事情”。
虽然薛明升每天都会强暴玛丽,但每次都会把贝丝带到别的地方,还会给贝丝听音乐,避免她听到动静。他对玛丽承诺,他并不是一个恋童癖,所以只要玛丽听话,贝丝不会受到伤害。
薛明升在家的时候,还会陪着贝丝搭乐高,陪她做游戏,不让她感觉到恐惧。有过几次,薛明升还带着玛丽和贝丝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出门在外的薛明升就像一个呵护玛丽的“丈夫”,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幸福和谐的画面让人根本无法和绑架、强奸犯联系在一起。
薛明升还对玛丽母女洗脑,希望她们忘记欧文。薛明升甚至提出,购买一辆房车,带着她们母女离开这里,去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薛明升的想法让玛丽感觉到恐惧,她必须马上找到逃跑的机会,不然永远无法重见天日。
玛丽母女获救
7月8 日,薛明升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临出发前他告诉玛丽:“千万别乱跑,等我下班回来,就带着你们远走高飞!”
玛丽尽量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在听到关门声,确定薛明升已经离开之后,她开始寻找自救的办法。
薛明升用电缆将玛丽母女捆起来,同时还上了锁。玛丽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开锁,在屋子里找到前几天藏好的铁丝,开始拨弄起来。很顺利,锁被打开了。
虚弱的玛丽和贝丝拼尽全力,终于推开了壁橱门。玛丽知道,接下来就进入生死较量。如果薛明升中途返回,被他发现自己挣开了绳索,一定会对她们母女实施报复,甚至连丈夫欧文和儿子也无法幸免于难。
玛丽在屋子里翻找着,她记得薛明升家里有台电话,可以正常拨通。可关键的问题在于,怎么才能告诉警方,自己的准确位置呢?
他们来的那天是晚上,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无法判断走了多远。就算被薛明升带出去的时间,也仅限于在屋子旁边走动,周围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判断位置的建筑物。
那一刻,玛丽很想哭,她想念丈夫欧文,如果他在的话,她就可以安心地等在一旁,而欧文一定可以保护好她,同时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现在的玛丽无人可以求救,而且女儿贝丝的命运也同样掌握在她的手中。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维能够运转得更快一些,玛丽开始尝试着深呼吸,闭上眼睛让自己克服恐惧心理。
在屋子里,玛丽其实根本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就找到了一张洗衣房的收据,而上边就有地址。但这短短的几分钟里,玛丽却紧张得如同过了好几个世纪。
玛丽找到了电话,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好几次都差点拨错号码,而她的心脏仿佛就要跳出来一样,紧张得四肢冰凉,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
“我要报警,我被绑架了。”
打完电话后,玛丽带着贝丝踉跄着走出了屋子,并且躲在屋子后边。她在心中一遍遍祈祷,希望在薛明升赶回来之前,警察可以及时赶到。
如果不能的话,她不敢想象后果。
幸运的是,因为玛丽提供的地址非常精准,警察很快就院子里找到缩在妈妈怀里的贝丝,以及因为恐惧和紧张而不停啜泣的玛丽。
在工厂里忙活的薛明升,一直等到警察将手铐铐上,都没反应过来警察是因为绑架而逮捕的他。
那么薛明升到底为什么要绑架玛丽?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不知悔改的罪犯
薛明升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祖籍我国台湾,他的父亲是美国一所大学的教授。
薛明升八岁时,为了给儿子更好的教育,父亲让妻子带着孩子一起搬到了美国。但不幸的是,几年后薛明升的父亲就因病去世。
正值青春期的薛明升,也是在这个时候暴露了他的禽兽本性。
他在家经常殴打弟弟妹妹,根本不懂得孝悌之道。课堂上经常睡觉,要不就是跟同学们一起看不健康的小说,可奇怪的是他的成绩却总十分优秀。
玛丽正是那个时候出现在薛明升的世界里,当时的玛丽刚刚结婚,和丈夫欧文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玛丽笑起来非常甜美,对学生也很友善,私下里爱慕她的男同学很多,其中就有薛明升。
玛丽认为这些孩子只是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份感情自然会淡化。可她没想到,薛明升是一个非常偏执的人,他对玛丽的情愫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爱慕,甚至将她代入自己的想象。
再后来,薛明升考入大学,没法天天见到玛丽,这让他感觉十分痛苦。于是他放弃学业,在玛丽家附近开了一家工厂,开始对玛丽进行监视。
最开始他寻找玛丽的时候,听到一户房屋主人名字叫做欧文,夫妻俩还有一个儿子,这让薛明升立刻想到了玛丽一家。实际上,这对夫妻是玛丽的公婆。薛明升为了找玛丽,闯进了老人屋子里,并且威胁他们不准告诉任何人。
薛明升在确定玛丽家的住址后,开始对她进行近乎疯狂的监视。他还模仿玛丽的字迹给欧文写离婚协议书,但每次模仿的结果都不是特别满意,所以胡乱团成一团扔在地上。
他还睡在玛丽的床上,抱着玛丽的枕头亲吻,抚摸玛丽的梳子。通过玛丽家摆放的照片,他认识了玛丽家的所有亲戚。
然而这些近乎变态的行为,纵然留下了蛛丝马迹,也没引起欧文和玛丽的足够重视,这才让薛明升有了可乘之机。
1980年5月,薛明升偶然听到消息,玛丽一家即将出国。而在他的监视中,薛明升发现玛丽衣柜里的衣服都已经搬空,家具也放上了防尘罩。
薛明升担心再也见不到玛丽,于是才瞅准了机会,将玛丽挟持。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就是和玛丽厮守终生。
但如果你以为他是一个痴情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当他被警察抓起来后,他找到一个即将出狱的囚犯,给了他一大笔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杀了玛丽和贝丝,让她们没办法活着出现在法庭上作证。
这位囚犯经过改造,内心的良知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不仅没有收下钱,还把薛明升买凶杀人的事情告诉了警察。
非法绑架、囚禁,强奸女性,杀害幼童,加上买凶杀人,这些罪名足够让薛明升被判重刑。
但他所在州的法律却有些不同之处,那就是不设立死刑,最高只是终身监禁。
审判庭上,丧心病狂的薛明升突然冲了出来,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朝着玛丽划过去,形成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脸上,还被缝了62针。
一直到2010年,已经72岁的薛明升获得了假释资格。当年的受害者玛丽也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她对警察表示愿意出具谅解书,不过她也同时提出,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和薛明升有任何接触。
法官认为薛明升具有反社会人格,如果贸然将他放出去,很容易对社会治安造成威胁,最终薛明升只能默默在监狱中度过剩下的人生。
后记
玛丽是一个善良的人,虽然薛明升做出了伤害她的行为,但她一直希望薛明升可以改过自新。但有时候对坏人的善良,就是对好人的恶意。对于一些异常的行为不要大意,保持警惕。毕竟这个社会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