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古人云:虎毒不食子。
是说残暴凶狠的老虎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动物尚且懂得护佑幼子,更别说人类了。人在世间的所有物种中称得上是对后代付出最多的物种,但总会有一些事情超出既定的轨道,成为人间惨剧。
2019年山东滨州,即将中考的15岁少女杨瑞丽,在中考前被其重男轻女的亲生父亲乱刀砍死。其残忍之地步,令闻者无不心惊胆战。
01 母亲为避家暴,误致女儿丧命
2019年,6月25日,李美芝吩咐女儿杨瑞丽带着弟弟小涛回家去拿书。
李美芝由于丈夫家暴,和女儿儿子长期借住在其母亲家。李美芝让女儿自己回去拿书也是因为知道丈夫杨爱静一见到她,他就会动手打她。
她认为只要避免和丈夫接触,就能避免家暴,不影响女儿,却不知这一决定将女儿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回来,杨瑞丽按照母亲的话,带着弟弟回家后,发现家里的大门没锁,父亲不在家,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不自觉地长舒一口气。
看到客厅里有零食,便拿起来吃。
正吃着,忽听到一句恶狠狠的话语:“你赶紧叫你妈回家!”
杨瑞丽蹭地一下就站直了,讪讪地放下了手里的零食。说道:“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也管不了。”紧接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愤愤不平地说:“我妈回来你还是会打她!”
杨爱静听后一愣,随后怒吼道:“你跟谁说话呢?反了你!”
接着又是对杨瑞丽一顿“贱人”的辱骂,言辞之恶劣,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说的话。
但杨瑞丽早就对父亲的这些辱骂习以为常了,她只想回房间拿上书,然后带弟弟赶紧离开这个家。来之前,母亲怕父亲刁难她,让她告诉父亲“自己算过离不了”的话,她也不想说了。
她只对父亲说:“我不想和你吵。”
就转身径直回自己的房间拿书。
杨爱静看到女儿无视自己回房间的背影,情绪越来越激动。此时,眼光恰逢扫到了桌子上的水果刀,顺势提起水果刀就冲进了女儿的房间。像一条疯狗一样,把刀刺向自己的女儿。
在客厅里的弟弟小涛,只听到几声惨叫之后,姐姐的房间里就没有声音了。
在后来的采访中,小涛说:“姐姐的房门没有关紧,从门缝里我看到爸爸把姐姐砍倒在了地上。”
年幼的稚童虽还不懂生死的意义,但他的命运轨道已然受到了重创。最终,他要么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要么或痛苦或麻木中度过一生。
02 父亲犯错后不知悔改,逃窜寻死
看着女儿倒在血泊之中,杨爱静心里升起浓浓的恐惧。
甚至能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我杀人了。”
但愧疚是谈不上的,女儿在他看来不能算作自己的血脉,可法律不会放过他,冷静之后的杨爱静,迅速地做出来判断,带着儿子逃离了现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中午时分,李美芝左等右等,等不到儿子女儿回来。
随即打电话给女儿,无人接听。
发消息,也没人回复。
李美芝立刻意识到出事了,她想也许丈夫为了逼她回家,扣押了孩子,没收了孩子的手机。因此在报完警,赶往家里的途中,李美芝给拿着女儿手机的丈夫发消息说:“孩子快要考试了,咱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
但依旧没有回信。
一路忐忑赶到家的李美芝,发现家中大门紧闭,敲门也没有人应答。
无奈之下,正准备去公安局寻求帮助,却接到丈夫的电话说:女儿死了。
李美芝以为丈夫在说气话,并不相信。
直到警方来撞开了她家的大门,进屋后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儿。
李美芝一下就瘫倒在地上。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女儿,此刻已然没有了气息。胸前、胳膊、肚子上满是血淋淋的刀痕,李美芝哭喊着说:“那一刀刀是在割自己的肉啊。”
李美芝甚至想跟女儿去了算了,转念一想,小儿子还在丈夫手里。丧心病狂的丈夫很可能也会杀害年幼的儿子,必须赶紧找到丈夫。
她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警方第一时间确定了犯罪嫌疑人系杨爱静,随即对其展开追捕。
他们通过村里的监控录像,大致确定了杨爱静的去向。
杨爱静很快就被找到了,但其看上去极其虚弱,追问之下才知,由于害怕法律的制裁,情急之下他服了老鼠药。
虽然杨爱静可恨,但警方还是依照法律将其送去医院救治。
就医恢复后,案件进入司法程序,杨爱静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可对杀害女儿却没有丝毫悔意。他大言不惭地说:“女儿在青春期,不听话,我一时气急才会失手杀了她。”言辞之间没有丝毫悔意。
其实杨爱静虐待女儿,在村里早就不是什么新闻。
杨爱静生性暴躁,且骨子里有极深的重男轻女的观点,每次不顺心他都会拿女儿来撒气,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生活中吃穿用度更是对女儿极尽苛责,对女儿上学也意见颇多,认为女孩上学只是浪费家里的钱。
苛刻的家庭环境致使杨瑞丽的性格极其内向,在学校里,鲜少积极主动地参与活动。很多次老师发现杨瑞丽都是带伤来上课,上报学校后,学校曾通过村委会联系杨爱静,不料杨爱静嚣张至极,直接警告老师说:“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自己家的女儿,我想打就打。”
邻居若劝阻他,他便搬出自己虚伪的脸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不知道孩子有多不听话,如果是你自己家的女儿,说不定打得比我还狠。”
面对杨爱静的无理残暴,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骂一句。
其实杨瑞丽是一个非常体贴、懂事的女孩子。虽饱受委屈但学习成绩极佳,有极大的希望考上重点高中。有一次,杨爱静嘲讽她念书没用,她还和气地说自己长大了有本事了,也可以照顾父亲和弟弟,懂事得让人心疼。
事发后,李美芝每次提及都后悔得捶胸顿足,说是自己害了女儿。
现在的李美芝一心只想为女儿复仇,她拒绝和丈夫沟通。
她说:“我就要他偿命。”
03 不幸的婚姻早就为悲剧埋下了祸根
说起李美芝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李美芝和杨爱静于2003年成婚,原本以为她已经打开了幸福的大门,不曾想迎接她的是性情极不稳定的丈夫,以及一场又一场的家暴。
婚后,没多久杨爱静就暴露出他的残暴本性,稍不顺心就大打出手。
据李美芝回忆,婚后几个月,有一次,周围邻居来家里帮忙,李看大家忙活得手忙脚乱就说了几句,随即便招来了丈夫的责骂殴打。如果不是邻居们拉架,李美芝估计会被打残。
首次被家暴后,李美芝毅然决然地回了娘家。
说什么也不想受这个气。
谁知当晚杨爱静就带着邻居去娘家要人,李美芝自是不愿意原谅丈夫,继续待在娘家。第二天,杨爱静继续上门要人,李以为磨一磨他,他知道错了就不会有下次。
谁知没说几句,杨爱静就拿出刀来逼迫李跟他回家,吓得李母夺门而出,大呼“救命”。此种境况之下,李美芝其实已经心生退意,想要离婚。可此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为了孩子,且在亲戚朋友们的劝说下,李美芝妥协了。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传统、没主见的女人,虽然形成这样的性格特征并不是她个人的错,但她确实在这一步走错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且家暴有极大的概率演变成刑事犯罪。
女人,永远不要奢望改变一个生性残忍的男人。
此后,李美芝杨爱静夫妇一直在争吵、家暴、出走、回家中循环往复。
杨爱静总是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动手打妻子。做的菜咸了、衣服没洗干净都是他动手的理由。
李美芝有一次做包子,不小心把馅调咸了。杨爱静吃了一口就把包子扔到妻子身上,顺手抄起拖把就打妻子,妻子李美芝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这次李美芝照例回了娘家,并向丈夫提出离婚,这次杨爱静同意了。
但离婚后他很快就后悔了,每天都守在自己家门口,还拿着硫酸作势要泼她。并多次拍下视频,放言道:“如果不复婚,就曝光视频。”让李美芝身败名裂。
一边威胁,一边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认罪,发誓自己会改邪归正。
那段时间,李美芝每天都会听到杨爱静说:“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媳妇儿。”
李美芝终是没经住杨爱静的磨,离婚仅四个月,便又复婚了。
可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复婚第一晚,杨爱静就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喝醉以后,便拿出一瓶百草枯,让妻子李美芝喝。
之后,又是故伎重演。
杨瑞丽就是在这样畸形的家庭氛围下成长的。且随着年纪增长,杨瑞丽亦成了杨爱静施暴的对象。
不去走亲戚,看手机不刷碗,晚一点洗澡,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杨父动手的理由。
因为长期被扇耳光,杨瑞丽一度头疼。在杨爱静打女儿的过程中,如果李美芝拉架,母女两人最终都会成为杨父施暴的对象。
李美芝的婚姻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不仅葬送了自己,还搭上了女儿的性命。
04 求助无门,最后的希望泯灭
不同于李美芝的软弱,杨瑞随着年纪增长,逐渐意识到自己正在遭受侵害,曾多次向外界请求援助,希望外界能够帮助自己逃离父亲的魔爪。
但是由于特殊的社会环境,外界的介入终归没能改变什么。
2019年上半年,杨家的矛盾频繁且激烈。
在此期间,杨瑞丽一直在试图寻求帮助。
2019年3月24日,杨氏父女争吵后,杨瑞丽打算离家出走。
李美芝担心女儿一个人没办法照顾自己,便给杨家大嫂刘梅打电话求助。杨家父母和大哥大嫂人都不错,之前经常帮助李美芝调解家里的矛盾,所以她希望这次能把儿女送到她身边读书。
刘梅心软,也觉得母女俩生活得很遭罪,便匆匆赶来。
一见面,李美芝扑通一声就给刘梅跪下了,她说自己真的没有能力保护好女儿,希望大嫂能帮帮忙,此时的杨瑞丽也哭着说想去外地读书。
刘梅见状,不禁一阵心酸,暗想这都遭的什么罪啊?
当天,刘梅和其子就带着杨瑞丽去吃了饭,剪了头发,然后陪着她回家。希望能和杨爱静商量把瑞丽接到自己身边读书,生活费由她来承担。
然而,杨爱静一见到杨瑞丽就大喊大叫,又是一顿语言攻击,根本没给商量的机会。刘梅的儿子看不下去了,替妹妹辩解了几句,杨爱静抓起水果刀就要砍他,庆幸人多杨爱静被拉住了。
对嫂子刘梅介入自己的家事,杨爱静曾扬言,等到她儿子结婚,他一定会去婚礼现场闹,绝对不让他们家好过。
最终自然是没有商量出结果。后杨瑞丽谎称去同学家,刘梅才得到机会将其接到家中住了几天。
这件又在杨家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李美芝自此再也不敢让人把女儿接走,杨瑞丽气的对母亲喊道:“你太愚蠢、太无能了,保护不了我。”
长期遭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杨瑞丽日渐变得萎靡,学习成绩从之前的年级十几名退步到四十几名,个人卫生也不做,头发不洗衣服不换,目光呆滞。
学校老师发现不对,当即找其谈话,并提点她,让她学机灵点,多做家务,不要正面发生冲突,毕竟孩子的力量太薄弱了,硬钢只会伤害到自己。学校老师的介入,在很大程度上帮助杨瑞丽恢复了积极向上的信心。
2019年4月18日,杨瑞丽曾给学校和相关部门写过一封《求助信》。她在信中提到,自己长期遭受父亲的家暴,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她的人身安全和学习,她希望外界能够介入帮助自己改善当前的生存环境。
4月底,司法调解介入。
一名调解员和一名律师赴村中调解,李美芝希望能让杨瑞丽去刘梅身边读书。但最终的调节结果是:杨爱静不同意杨瑞丽去刘梅家,但表示会供孩子读完高中,不过上大学的话,不一定有能力。
自此,各方皆以为调解成功。
可一个烂透的人,说的话真的有保障吗?杨瑞丽在这场纷争里是绝对的弱势,她没有丝毫的能力对抗。一次调解真的能改变父亲根深蒂固的思想吗?
5月左右,在老师们的协助下,杨瑞丽住进了学校的宿舍,且学校特意安排了杨瑞丽喜欢的舍友,希望能为其提供一个相对健康的学习环境。但女儿住校后,杨爱静总会在女儿的学校门口徘徊,企图着些什么。
值班的老师,害怕出意外,每次都会重点盯着。
除此之外,老师们表示的确无法再做更多地帮助了。一位见过杨瑞丽父亲的老师曾说:“认知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有可能说服他改变。”
无疑外界的无能为力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杨爱静的嚣张气焰。就在杨瑞丽以为自己的人生即将要迎来新生的时候,2019年6月25日,遵从母亲吩咐回家拿书的她,惨遭父亲杀害。
她还没来得及蜕变,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生命就画上了句号。
我们为杨瑞丽的遭遇感到不公、愤恨,但也的确不能做什么,唯有希望这个世界上“杨瑞丽”们尽量少一些,下一次遇到尽可能地伸出援手。
女性朋友在遇到家暴的时候,一定不要容忍,不要得过且过,有些人真的改不了,他一辈子就那样了,不要把生的希望寄托在这种人身上。人只能改变自己,遇人不淑,一定要及时撤退。
当我们无法分辨一个人本性究竟如何的时候,从原生家庭入手是最直接高效的,一个成年人的行为模式,皆能在他的原生家庭里找到缘由。
杨爱静的极端性格,和家庭教育逃不了干系,杨爱静上面有三个哥哥,作为幺儿的杨爱静,从小集父母和兄长的溺爱于一生。他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生活,却丝毫不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自私自利,目中无人。
据说杨爱静17岁时,和父亲争吵就曾对父亲动手,还曾因和哥哥嫂子争夺家产,对自己的嫂子动过手。这样的一个人,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他怎么可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
所以,女性朋友们遇到家暴、虐待等问题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斩断和实施暴力、虐待的人的联系,而不是像李美芝一样一次又一次寄希望于他人。